DannThallium

你笑着说要拿月亮下酒,第一杯姑且就叫它夏秋。

【头号玩家】未曾腐朽的25美分

是玫瑰花蕾组,是超短打
是被片尾日出来的ooc产物









莫罗时常会想起他的友人。

早春天气回暖,他总睡得不太好,清晨就被厚厚的毯子捂醒。吸进肺部的空气很潮,符合医嘱,不利心情。

路灯光亮能斜斜照进他的房间,莫罗也就懒得点灯,随便披件外套起身,在昏暗的视野里摸进厨房,泡一壶红茶。

茶味弥漫开时,他会打开冰箱,胡乱往杯子里加点蜂蜜,皱着眉头喝掉。

哈利迪以前喜欢熬夜,要睡不睡的当口全靠浓茶提神,他用几年时间适应了友人的习惯,就再没改过。分别那天他找不到朝夕相处的游戏工程师,就托同事带去一句玩笑话,说以后有空再见面时,他要送这家伙一台现磨咖啡机。

但他知道对方是不会接受的,哈利迪恋旧,也不轻易改变生活方式。

于是他们才分道扬镳。

莫罗把茶具放进洗碗槽,无声地笑了笑。



他们是在大学认识的,莫罗,或者说奥格学弟,当时还是个被学姐搭讪都要脸红的新大一。大一学弟拎着课本从宿舍楼冲下来火急火燎赶专业课,冷不丁撞倒了相向走来的哈利迪。石砖路,死硬,奥格心虚地听见对方的痛呼。他咽了口唾沫,准备摆好姿势道歉。

大二学长爬起来时有些腼腆,还有些难以言喻的不知所措,他拍掉裤子上的灰尘,透过镜片观察这个冒冒失失的愣头青,开始踌躇该说什么话。

他看起来并不生气,这是奥格的第一反应。

他仿佛在思考应该对我发表什么意见,这是奥格的第二反应。

后来学期末时,奥格对着成绩单上唯一一个不那么好看的C,对来找他吃晚餐的哈利迪明示又暗示地发表了三句牢骚,要求对方假期留校,分出时间帮他研究课题。

他的学长不知所以,但答应得很高兴。



很长一段时间,哈利迪母亲打电话来问候时,拨的都是莫罗的号码。相比于儿子的没电关机有电还是关机,这个谦虚有礼的青年总能在响铃后第一时间接起电话,向她问好,同时可靠地报告友人的身体状况。哈利迪乐得清闲,干脆把自己的通讯工具一并塞了过去,天天蹲电脑前码程序,腰酸背痛时抬头,能看见莫罗就坐在附近,有时看屏幕,有时在看他。



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一如奥格登·莫罗相信自己会永远跟他挚友框出理想国,调一画板油彩,去涂改出全新的世界。
直到哈利迪在镜头前衰弱道别那一天。



彼时他在马其顿白日下找回了昨日丢失的长柄伞,正跟酒馆老板漫无边际地聊天,吧台上有人开了vr,一个人自顾自说着对象不明的情话。突然阔别多年的声音传入莫罗耳中,他愣了愣,抬头看到中央屏幕上出现友人的脸。

苍老,头发也乱糟糟。

那个太久没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沉稳说出遗言,说出绿洲可能的未来,说出他最后给予玩家的奖励,说出他寥寥带过的、游戏里的自己。

莫罗脑中轰然巨响。

他是怎么走出酒馆的,已经记不清了,那个老板可能追在他身后喊了句什么,也可能没有。他在路人注目下脚步踉跄地走回旅馆,从床底拉出一只陈旧小皮箱。里面是一沓大小不一的明信片,来自世界各地,开头却都是整整齐齐的“To James”。

没有内容,没有落款,没有邮戳,没有被寄出去到达另一个人手中。

自此音讯全无。

一如詹姆斯·哈利迪弥留之际,再未提过当年与他促膝相对分享一切秘密的好友。

他花了点力气控制颤抖不停的手指拨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电话接通时莫罗心口一松,随即又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下。

他还是老样子,什么都不愿意变。

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清晰回荡在耳边,没开口,也没挂。

莫罗看着窗外的浅水湾,丧失语言功能般沉默良久,最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历时太久的争执,也有像年少一样和好的可能吗?

“詹姆斯。”

“……”

“我想当管理员。”

“…….好。”

你回忆的、你此生所有快乐和遗憾最终归属的、那个唯一的管理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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