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nThallium

你笑着说要拿月亮下酒,第一杯姑且就叫它夏秋。

【レオ泉】Hydrangea

【坐电梯时突然想到的神秘脑洞,然而时间久远,已经模糊不清没有恋爱气息

【是的,我并不清楚我在写什么

【但是还是要祝某人生日快乐w】

 



接近年底的时候气温已降至冬季低点,路上行人大都裹紧外衣快步捱过交错的街道,高楼间呼啸穿过的风混着钢筋水泥的阴冷——是阻碍不少人出门的天气。

濑名泉也不例外。

现在他站在玄关口,趿着足够柔软的拖鞋为一位吵嚷不休的不速之客开门,来人身上带着室外寒气,凑向泉时轻而易举激得他抖了抖。

“国王……?”

不算热情的语调,带点惊讶和没显露的习以为常,月永当然不需要热烈欢迎与追问,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代名词。无所畏惧的造访者站在泉和刮歪他兜帽的寒风中间,迎上对方发问的眼睛。墙上灯光打下来,一簇被风刮乱的发丝翘起弯成弧边盈盈的半圆,泉忍住了拂平整的冲动,顺带咽下提醒的话语。

“圣诞快乐,セナ。”还有一句。

“我们去过圣诞夜吧。”

 


于是现在,他被迎着冷气流也没瑟缩的家伙拉了出来,在车站前感受寒风从外套任何一处缝隙侵入,把周身温度吞噬。没有计划,当然也没动机。他确定自己否定了这个笨蛋的提议,而没来得及嘲讽对方的异想天开,レオ已经熟练地从鞋柜里找到他的马丁靴。

“セナ太严肃了啊,我可妄想不到你不去的理由。”

当然有很多。

父母的担忧,称职的哥哥该陪伴圣诞节要烤甜饼的ルカ,精神不好也缺乏兴趣,限期将至的事情亟待完成,他甚至可以用“讨厌寒冷”这样普遍的说辞来使自己免于外出,安心享受几十平方米内只有他一人呼吸的温暖。濑名泉做出的决定往往冷静,正因为冷静,他清晰地意识到对于月永レオ的邀请,他向来不擅长拒绝。

——这可能有点糟糕,更糟糕的是他从未考虑改变。

公车驶来,泉停止细想,随人流涌向雾蒙蒙的车头,レオ可能在拥挤中拽住了他的衣角,不大的领口滑向左肩,裸露的脖颈迅速失去温度。他看见路对面的便利店挂了一串风铃,金属材质的装饰物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心神不宁的声响。

天色暧昧昏沉。

 


市区不分夏秋,长久不断的霓虹灯加热寒冬,错落悬在建筑四周。橱窗罗列贴纸与榭寄生花环,角落是被挂歪的麋鹿纸片,节日气氛战胜物理上的不适,每一棵圣诞树前都站着想要拍照的行人。有人摘下毛线手套触摸树上的彩球,也有同色帽子的情侣旁若无人地拥吻。圣诞在这里不显隆重,但无人错失。

濑名泉与他的国王在人群中分享了眼神、两块今川烧和一条盐烤鱼,直到前者嫌胖地皱起眉头。竹签捏在手上,豆沙化在舌尖,对方没认真打理的头发在扭头与他对话时拂过面颊,是一星期前泉帮忙买的洗发水的味道。夜空默许一切未发生或已发生的可能,直到有女孩笑嘻嘻跑过他们身边,举着相机委托两人担任临时模特。

拒绝是月永说的,但在女孩活活泼泼的应答下跟同意没有区别,年龄相仿的同伴惊呼后便围上前自我介绍,梦之咲里有比这更热情高涨的观众,但骑士不适合现在出场,到后来泉索性拉着レオ跑起来。步行街上人来往拥堵,他们前进速度缓慢。从前Knights诞生,从前遇见失败,濑名泉与月永レオ背道而驰的时光曾筑起无名墙隔绝他们高歌过的一切日照雪后盛夏艳阳,直至所有目光注视它轰然倒塌,而现在他们并排奔跑,逆行过人群淌过身侧河流,在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里眉眼发光,レオ在大笑,手上的温度升高,心跳太响,没人试图隐藏。

濑名泉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或是掉入由月永レオ创作的交响曲,音符为牢旋律成链,他心甘情愿安住至永远,在无人发觉的地方复刻这个不寻常的今天。

 


直到登上商场扶梯,月永才松开两人已经出汗的手,缓慢上升间隙里,他们听得到彼此逐渐平复的呼吸,热气与中央空调暖风融为一体,尚可以作证的是对方脸上没散的红晕。レオ掠开眼前额发,在扶梯抵达六楼时将泉拽向了安全出口旁的电梯。

“喂?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下次再和セナ一起。”

“是觉得太晚了吗?我可不想拖延到下次啊。”

“唔——是太晚了。”

电梯吱呀合拢,暂时隔绝了外界声音,泉背对着贴满广告画的合金门,看见低处影影绰绰的灯光合成昏黄海洋,是人间银河不冰冷的星辰,他能感受到身边レオ雀跃的情绪,贴近时带着冬天里过高的体温,如雨季偷临人间的太阳。

他们以相同的方向俯视每年被圣诞支配一次的夜景,是上帝窥察人间的视角,也是天空中尘埃漂浮的位置。月永明白他该写下所有乐律使灵感脱离饱胀的胸膛,无论有无纸笔,世界都适合做谱做他レオ的传唱者,但在这之前,他有更重要的事。

个头不高的少年将双手拢在嘴边,是打算呼喊的模样,空间狭小,那句音量过高的“最喜欢セナ”在密闭电梯里回荡,月永没有对晚上一切发亮的事物取以姓名,他面向万千灯火,字字恰好留在濑名泉耳中。

“……笨蛋。”

“最喜欢セナ,最想要セナ,セナ是我的珍宝,我是抱着财宝睡了百年的恶龙。”

乱七八糟的比喻,乱七八糟的情绪,泉可以在没尽头的沙漠遮住阳光的雨林对这样的直白回以“超——烦人”的判定,骑士毫无畏惧,但不是在这里,这里四面是墙,逼仄不了他的永恒忠诚,他依旧骄傲下去,但也退无可退。

“叮——”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老式电梯终于抵达乘客等待许久的第一层,打开的金属门将外界声色重新灌入大脑皮层,有只手意外挤进,来人恳切的笑容带着风霜,是大街上常见的传单分发人。——被打断了,哪怕他手上的传单与本人都充满无辜的请求意味。节假日宣传单能吸引可观的客流,但更多时候,它们满纸油墨味没来得及挥发就以各种各样的原因被丢弃在街边。

濑名泉没有拒绝,他接过传单,对这个打工者露出堪称完美的笑容,一旁的少年跳过来,迅速抽走了厚厚的三张。

“セナ,”是拖长像咏叹调那样的语气,“这有双人套餐啊。”

“……”

大概终于意识到气氛不对,他没有将准备好的推销词完整说出,需要强调的产品名在喉间嗫嚅半晌,被风吹红的脸覆上一层不知所措的颜色,他退后一步确认自己是否挡道,就看见少年眯着眼又拿了几张,是有帮忙的意思。

“抱……抱歉。”这大概是发音最清楚的几个字。

两人向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入另一条街道。谈话声被风吹散,只留下两个挨得过近的背影。

“不要再折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セナ在介意什么啊!”

“你不会看路吗?!”

“喔喔!这个侧脸是西斯廷教堂壁画上举剑不定的朱提斯吗?脸上是没有神灵能解答的困惑,眼神却已经准备好翻越千百年不熄的火海。セナ,”他意外地顿了顿,“翻越之后,你要去狩猎什么?那里没有王座,只有狮子。”

吵死了。濑名泉拿走他手上折痕累累的油印纸,将上面所有优惠信息浏览一遍。今天不合适,但下次未必不可以再来,假期将近,年岁仍长,他肯定未来会实现的一切,就像曾经少年在舞台上用力拥抱一样。

这是濑名泉在数度光阴里,对命运最后的傲慢。

 


街上飘起雪花时月永正在低头从小摊上挑拣半加工玉石,没戴围巾而露出的脖颈沾上细雪,惹出一层密密的鸡皮疙瘩。泉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拂,未及皮肤便对上了月永猛然扭头的脸,这是一个平时没可能产生的短距离,他们气息极近,后者闪闪发光的眼睛像检阅领土那样将他脸上的情绪扫视了个遍,带甲的马蹄踏过一切他们曾拥有和构筑的古老城堡,这些建筑被遥远的战火攻破塌陷,而现在它们静立在身后,沉默地在脚下铺开色泽不定的月桂花。

是国王终将夺回的荣耀,也是濑名泉没来及承认的,月永レオ的胜利。

他的神色像是要为掩饰什么恼怒起来,却到底被压了下去,眼前橘发的队长已经将碎石串成一条摊在手心,嘴角晃悠悠露出虎牙,是要帮他戴上的意思。

小摊老板回身去取新一袋存货,此时那盏普普通通的白炽灯前没有其他行人,远处圣诞树旁人群喧闹,而在这里,雪花缓慢落下,仿佛世界故意为他们留出一块足够坦白的寂静。

濑名泉伸出手,像是一个缺少单膝跪地的宣誓姿势,当金属环终于以两人难以忍受的速度扣紧,他抿唇,用レオ能听见的声音回答了还没敲响的12月26日钟声。

“也许狩猎,或者亲吻。”

他说。

 

-Fin-




我认为他们需要在最后亲一下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wwwwww   

改了两天仍然不满意,希望下一篇能顺一点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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